終於離開安全的南下,進駐可怕的北上車道。由於秋末冬初的北風一向威力驚人,常造成票亭龍捲風效應(註一),因為必須右手壓住票劵、左手伸出取票,連帶使得收票速度非常緩慢,也造成大量收費員集體演出扭扭舞。

忽然間,兩張回數票瞬間從抽屜中被風擄走(註二),一邊傻眼一邊也到了交接休息的時間。回到辦公室後,馬上就看到一篇公文函。

是的!沒錯!這是一篇投訴文,內容十分的精簡。簡單的說就是寄到局長信箱,然後只寫了一行文而已,內容當然就是反應之前的新聞事件,投訴者指出:這樣可能會造成危險,上面都沒在管嗎?

由於我不清楚上級會如何回應,而我也敢肯定那位先生(女士)肯定得不到他(她)想要的答案,加上我最近實在是沒什麼新鮮事情可以寫,因此感謝您讓我有機會發表新的創作,也順便回應您的質疑。

我很高興在大部分人吃飯時把新聞當配菜的社會中,居然還有人難得可貴的願意去思考這種行為的危險性,並且寫信來反應此一不恰當行為,值得鼓勵,啪啪啪!套句某人上次講的名言:「台灣不錯嘛!」

廢話講完了,接下來就是正題了。

首先,台灣新聞媒體以及報紙雜誌,我想已經淪落到需要刊登脫衣主播或大奶子女優的照片才有市場。而更悲慘的是,在新聞節目中,脫衣主播才是新聞主角,本來是主角的新聞反而變成一種配菜了,因此其真實性也相當可疑。

君不見水果日報的內容,都是情色區的閱覽率居冠,而A1的新聞幾乎都是大辣辣的馬賽克照片以及斗大的殺人式標題(註三)。

Who care?

就像拙作《藍色大門》(註四)中所指出的:「人都是犯賤的,只要用字夠辛辣、夠蘋果,馬上就會融會貫通!」是啊!新聞不腥煽色,誰要看?誰想知道?文章不唬爛,《我在國道的日子》誰要看?誰想知道收費員的生活?

如果真實的寫出:「我每天起床,然後報到,接著去廁所噴大便,噴完後拿著東西跑到票亭收票。中午吃飯,吃完又想大便,於是大便又尿尿後就去收票,接著我就下班了。」我他媽的保證要是這種東西也能出版,那看完這堆爛文字的人應該會當場暴斃吧。

《宰相劉羅鍋》的第一個畫面、第一句話就是:「這是個故事。」同樣的,《我在國道的日子》也是個故事,虛虛實實、看看笑笑,快樂就好。

故事的寫作過程中,我們無法完全靠著天馬行空來架構,尤其是寫日常生活中的小故事,更是需要部分的真實。要是每次都學衛斯里把無法解釋的事情通通推給外星人,並且說:「這全是外星人幹的!」那麼到最後,看的人只會越來越少。

「梗」這種東西需要新鮮感,比如這位投訴者所說的「跳舞收票。」

基本上,在這個車多人渣多的台灣,天天都是密密麻麻的鋼鐵工廠(註五)佔滿了off road(註六、七),尤其是車速相當快的高速公路,更是許多駕駛最愛利用的「好公路」。也因此一碰上收費站這種令用路人感到厭惡的水泥建築物,肯定是會造成「沙漏效應」。

尤其是在號稱長髮不再飄逸之森林王子的天下第一站,忙碌程度大概是月眉友站的上萬倍吧。其忙碌可怕程度,我想已經快要變成瑞奇‧馬丁養成訓練中心了。(註八)

對於用跳舞的方式收票,老實說,我們每天都在跳舞!平均四秒內,左手伸出、取票、收回、排列、蓋戳、再伸出,這個連續動作根本就是超級扭扭舞,尤其在車多又快的時候,我們的身體都快要跟彩帶舞同步了。如果這時候配上小丸子的片尾曲:「屁哩巴啦~屁哩巴啦‧拔~拔~拔~拔‧辣」那就更有味道了。

文字需要張力,才能有魄力的內容,也才能吸引讀者的目光。把扭扭舞這種東西照實寫出來,連蟑螂都會無聊到葛屁!是的!它需要誇飾!

收票每個動作分開來看都很無聊也很普通,但是利用文字的排列組合讓動作連續起來並且「華麗地」做出大幅度的擺動,就成就了我所謂《收票式之華麗國標篇》,也由於文字太屌的威力(雖然經過實地測試後,效果也相當有威力),造成了平面媒體的注意,演變成之後的莫名其妙的新聞事件。

創作是創作;現實是現實,如果每個人都有Story般的生活,那為什麼到現在還是沒有長的像林志玲的許純美包養我?說到這個我就相當不滿了,自從紅了之後,沒有大量美眉的愛慕告白就算了,為什麼出現的卻是神秘阿伯詭異的微笑呢?令人感到不寒而慄。(註九)

最後,對於任何事情,我們都必須保有懷疑的心態去看待以及證實,就像刀大說的:「如果聽聞任何怪事都不加思索猛點頭的模樣,實在太像小丸子的爺爺之流,那樣顯然也不大好。」(註十)



註一:龍捲風效應,狂風吹進票亭造成排好的回數票飛舞的現象,嚴重的話會造成回數票飛出票亭造成賠錢的悲慘結果。

註二:我後來很哀怨地走在車道上一邊找票一邊閃車,還好撿回了一張,而另一張大概飛到屏東去了吧。

註三:原標題式殺人,內文跟標題幾乎沒啥關聯,但是由於讀者往往標題看了一下就急著翻看大奶子照片,故曰。

註四:不覺得用鋼鐵做出來會排出大量廢氣的車子很像鋼鐵工廠嗎?

註五:off road,越野道路,沒鋪柏油。台灣的柏油路有鋪跟沒鋪好像都一樣吧?

註六:據說續消波塊包圍台灣後,台灣的爛瘡式馬路以及超級台製避震器變成第二奇蹟。

註七:周杰倫說牛仔很忙,我說收費員大概兩、三百個牛仔這麼忙。

註八:我再次聲明,我不是GAY!歡迎美女向我告白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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